第十三章 一场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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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间阴森得放佛处于深渊里洞府中，妙音门当今的白眉掌门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颤道：“他……他已经凝气三层了。”

    “你说什么？”在圆柱形的石室间，中央正有一座高台，高台上一名身形枯瘦得像是皮包骨的人突然身子微颤，然后缓缓抬头，露出一头玉米须般乱发遮挡下的幽深眼睛深处闪起的两点火苗，他嘴巴没有动，却再次发出沙哑干涩的声音，“三层？”

    然而面对这名浑身脏乱、气息虚弱的枯萎老人，往日里颇具威严的白眉真人却只是弓着腰，毕恭毕敬的轻声道：“是的，事实。”哪怕已经知道半天，他心中还是有如波涛翻滚，久久不能平静，他尽量用简单的词汇描述。

    石台上枯坐不知多久的老人再次抬起头，他的脸再次露出一些，在身前幽暗而摇曳的灯火下，他的面容是那样的干瘪，简直就是一个千年的干尸，他骷髅似的眼中火光再次盛起几分，如夜空里的星辰般闪亮：“听说大阳宗、太灵福地和玄清门出了几名天才？”

    白眉真人面上多了几分愧色，叹息道：“这些年年招收不佳，反倒是大阳宗出现一名太阳子，太灵福地出现一名身居玄阴地脉的奇才，玄清门也收到了一名号称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就连一直对我宗不善的岷山剑宗也在两年前为九阴绝学找到了传承者，唯独我宗……唉，师叔，这全都是我这个掌门没有当好。”白眉真人再次深深地叹息，想到宗门一直以来处于青黄不接的尴尬境地，他深感自愧。

    “你已经做得很好，灯火不灭，谁能保证，万古长青，苍天可允？”

    “师叔，许凡此子修仙资质世所罕见，三月不到凝气三层自古以来谁人能够做到！说不定他就是我妙音门的福音，是上天的赐予。只是，我暗中观察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培养，所以只有请教师叔。”白眉真人声音里带着激动，一对吊垂白眉剧烈的颤动。

    “嗯，确实，值得我出去一趟。我也该出去一趟了。”一缕清风悠然拂过，灯火在摇曳中熄灭，高台上的身影突然消失。

    山巅的风突然静止，虚空出现一片扭曲，一个黑影渐渐凝现，显露出一名身上衣袍都已经腐朽的枯瘦老人，垢面蓬头，身上极为邋遢，在他出现的一瞬天地间凝出一团巨大的水球，水球化为长龙从天而降在他周身一绕，水由清变黑散于天地，人却由脏变净，果真干枯的如同枯尸，然而他突然间张口一吸，蓦然间，以他为中心的方圆数十丈出现真空，因为所有的天地之气全都在这一刹那消失在他的口中，他的相貌开始变化，由干枯变成枯瘦老人，再变成中年，最后变成一个白发的少年，唯有深邃有神足可洞穿一切的眼神始终没有改变。

    ……

    三月凝气三层，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凡的事迹就像是火山爆发出的轰鸣，惊天动地的传遍妙音门，当日对许凡破例进入后山的弟子们感到羞愧难当，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心中信服之后便是激动人心，因为许凡是弹器坊的，是妙音宫的，是妙音门的弟子，是他们的同门。

    这种情感哪怕是嫉妒羡慕恨，但是在妙音门这种衰败而又青黄不接的时期，只要与别的宗门简单对比便是压抑后的兴奋，至少大多数人是这种想法。

    许凡知道自己去一趟执事堂后必然会产生一番轰动，但却没有想到会产生这样的举宗震动。在这一刻，他有些头痛。

    “许凡师弟，我当初看你就不凡，就不是池中之物，你是一遇风云便可化为真龙的麒麟子，假以时日，大阳宗的太阳子、太灵福地的奇才、玄清门五百年的天才都将是你的衬托，是你脚下的基石。日后只要你学会我妙音门的大妙真阴功，一定可以将那可恶的岷山剑宗的九阴绝学比下去，只要——”

    “周师兄……”许凡揉了揉脑袋，声音低沉的对一旁一边口沫横飞的大声叫道，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的周小凡说。

    “你能够……有事？”周小凡一愣。

    “师兄，你渴吗？”许凡神色很是疲惫，这已经是三小时了，期间他也暗示了几遍逐客之意，可是今天周小凡好像着了魔，就是死活不走，一口气说到现在，好像在妙音门也就他一人可以算得上周小凡的朋友吧。

    “不渴，不渴。师弟，我跟你说……嘿嘿，你不说我还真不觉得，真有些渴了。”他像个自家人一样毫不客气的抓过茶壶仰天倒入口中，“不错，好茶。”

    许凡无语之极，好茶吗？那只是用山间溪水烧的冷白开而已。

    “师弟，我跟你说……呃，刚才说到哪里了？我想想……”周小凡斜看上方，翻着白眼，挠着脑袋，思索。

    “周师兄，我想起来了，我今天还有要事要办，我先出去一趟，该日再聊啊。”许凡抱拳告歉，而后不待周小凡说话，便消失在石室内……

    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有大事，而且是非常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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